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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学堂


谢辞暮不会包饺子,也不会和面,因此这顿饺子,是阮行云包的。

        阮行云包饺子中规中矩,一个个圆滚滚的被他捏出来,煞是可爱。

        谢辞暮还小的时候,阮行云常把他抱到怀里坐着,再手把手教他。但他现在已经十二三岁,几乎要到他肩膀高了,只能坐在阮行云对面看他捏面皮。

        “你看,馅料不要填太满,”阮行云把面皮摊开放在他的手心,“两个边儿捏起来,但不要太用力,否则会破。”

        谢辞暮学着他的样子十指合拢,一不注意就破了皮,肉馅软成一坨被他挤得满手都是。谢辞暮狼狈地抬头,求助道:“师尊,好难,我学不会。”

        阮行云抽出手帕替他擦手,从指尖擦到手腕,又从手腕擦回指缝,“那么复杂的手印都能学会,包饺子学不会?”

        “手印有师尊手把手教我嘛。”他咧嘴一笑,“饺子太软了,我一用力就破了。”

        “过来罢,”阮行云无奈道:“到我这边来。”

        谢辞暮从桌子这头绕过去,靠在阮行云身前,阮行云双臂环过他,手指插进他的指缝,贴着他轻声道:“放一小团肉馅,沾些水……”

        他动作认真,谢辞暮也屏住呼吸,“手指翻过来,在中间捏一个褶子,两边再慢慢收口——你看,这不就包好一个了?”

        他松开手,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坐在他掌心里,饱满又可爱。

        “——哇,”谢辞暮眼睛亮起来,轻声道:“师尊好厉害!”

        他沾了满脸的面粉,捧着饺子忍不住用手臂去擦,岂料越擦越花,几乎要睁不开眼了,嘴里还在说,“等会我也要包好多饺子……师尊,我好像睁不开眼睛了……”

        阮行云扳正他的脸,“别动,我看看。”

        他睫毛上糊了一团湿乎乎的面粉,大抵是用饺子皮沾水的时候糊到脸上了。阮行云用湿帕子替他擦干净了,拍拍他的头道:“行了,包你的饺子去吧,今天晚上吃完这顿饭,我可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谢辞暮笑了一下:“师尊随便考,我昨日把心法都默写下来了。”

        阮行云挑起眼角看他:“今天不考心法,我要看剑术。”

        谢辞暮泄气,正想着临阵磨枪,就听到他打趣道:“冬至之后学堂开课,各大仙家氏族的弟子都会来求学,你身为长情峰弟子,可不要给我丢脸。”

        谢辞暮愣了一下,“那我过几日还能下山去找姜九吗?我答应过他要等他的。”

        阮行云背对着他煮饺子,轻声说:“找了也好几年了,既然他已经入魔,我猜多半已经不是活人了。”

        火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香气直直扑鼻而来,阮行云在袅袅雾气中掀开锅盖,用汤勺盛起一颗饺子来小心咬了一口,“熟了,”他说着就把饺子装进白瓷碗里,他三个,谢辞暮三十个。

        谢辞暮接过碗,又问:“那可以找找他的哥哥吗?姜九从前说……说有遗言要我帮他转达。”

        阮行云把筷子递给他,“他哥哥?他只是成了魔,又不是不能说话,哪儿来的遗言?遗言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阮行云叹口气,知道若是不帮他做完这件事,依照谢辞暮的性子怕是要在心中惦记好几年,反而不利于修炼,于是他退一步道:“他叫什么?我试着帮你找找,但不一定能找到。”

        谢辞暮就知道他会答应,笑容满面地用食指沾了些饺子汤,在桌上写下三个字来,“好像是叫……姜如熄,姜九说,姜如熄大抵是出家了。”

        冬至过后,果然陆陆续续来了些仙家弟子,学思堂的厢房住满了人,峥嵘派也不再是冬至里冷冷清清的样子。

        世家弟子来求学,求的多半不是剑法,而是心法,峥嵘心法可固守灵台,保持清醒,能预防走火入魔。这些弟子和谢辞暮差不多年岁,外界早就在传阮仙君收了第二个弟子,自然也早就传开了谢辞暮的名字相貌和家世背景。

        本来一开始人人都以为这位小弟子少说不得也要和阮仙君大弟子背景相当。开什么玩笑,前头那么大一个鹤柏氏的公子占着大徒弟的位置,二徒弟再怎么着也不能太平凡吧。

        没想到最后竟然听说是个在邪祟尸体堆里捡回来的小乞丐,六岁了竟才开始学字。

        因此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些鄙夷的,不过虽然心中鄙夷,阮仙君的名号毕竟放在那儿,所以出门前,各大家主都细细嘱托过,千万别和这小乞丐过不去。

        执剑长老端坐于首席,课钟将响,谢辞暮踩着点儿掀开竹帘迈入,他一进来就感受到了金丝炭散发的暖意。

        众人却被他带进来的冷风刺的一哆嗦,齐齐回头看他,愣是没认出他是谁来。

        不怪他们眼生,这两年谢辞暮被阮行云拘在长情练心法除魔气,长情峰整日结界阵法罩着,灵气充沛丰腴,冬暖夏凉的,又被阮行云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似当初的落魄之态。

        执剑长老早就忘了当初搜魂阵的那一出,此刻见他终于被放下山来上课,不由得关心了两句,“谢辞暮,伤养好了?”

        他当初受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根本没多少血是自己的,虽然骗不了阮行云,隔得远远地吓吓这些老眼昏花的长老倒是没什么问题。

        谢辞暮低头装乖:“有劳长老挂心,弟子伤势早就痊愈,否则师尊也不会放我下山嘛。”

        众人的目光跟着他落座,这才有人恍然:原来这就是阮仙君的二弟子谢辞暮啊!

        虽说对他刮目相看,但毕竟在座各位也是出自背景雄厚的氏族,也不会对他有巴结之意。

        谢辞暮找到自己的老位置,发现后边儿还坐了个少年。他的位置常年都落在角落里,还以为没人会和他一样蹲在角落里听课呢。

        这些世家公子们相互并不算陌生,还未来长情峰之前就已经互通书信抱作一团,可坐在他后边儿的这个少年却独自一人,他神色闲散,一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

        谢辞暮往前探了探,小声问前面的柳白:“柳师兄,我后边儿那位什么来头?”

        柳白往后瞄了一眼,低声道:“龙族的第十子,不是个好惹的东西,离他远点儿。”

        谢辞暮嗤笑道:“在峥嵘派的地盘上,还有咱们惹不起的人?”

        “阮仙君没跟你说过?”柳白撇嘴,“龙生九子,他虽然跟着龙族姓烛,但血统不纯,听说是跟北海蛟龙生的。他们这种家族,血脉一旦混乱,那就是比魔还不如了,你看看,龙族的学堂他不去上,被打发到这儿来求学,多半还是为了让阮仙君管一管的。”

        谢辞暮哦了一声,又道:“没听师尊说他要收学生啊?”

        安玲珑插话道:“借读罢了,我听说他在东海搅得天翻地覆,想着跟他大哥争权夺利,不过他也就只被他大哥烛之舟压一头罢了,其他八个血统正的,都被他揍过。”

        谢辞暮提起兴趣,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上。

        他对少年眨了眨眼,少年微微皱眉,又低下头去。

        谢辞暮笑了笑:“我瞧着他也没那么凶神恶煞啊。”

        安玲珑小声清了清嗓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知道他大闹龙宫那天怎么说的吗?”

        她执卷挡住自己的半边脸,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烛之舟!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就把你几个弟弟的头砍下来给你当新婚礼!”

        柳白微微侧身,“然后呢?烛之舟怎么说的?”

        安玲珑摊了摊手,“我听到的八卦就这么多,不过也不知真假,依我看,烛之舟也不会真杀他吧?烛之舟那种人,生下来就是要传承他们龙宫皇位的,怎么可能把心力放在一个血统不正的私生子身上啊。”

        “那他叫什么?谢辞暮问,“就算是跟着姓烛,但跟烛之舟排一个字辈吗?”

        “他啊,”安玲珑道:“烛之芥吧,听着名字就很知道龙族不太看得起他,草芥草芥,龙太子才算是万民之舟呢。”

        她话音刚落,就见着烛之芥抬起眼来,淡淡地瞧了她一眼。

        安玲珑立刻闭上嘴转过去了。

        谢辞暮丝毫不惧他,往后一靠,小声道:“玲珑口无遮拦惯了,你别生气。”

        烛之芥冷笑道:“当着面骂人草芥,也算是口无遮拦?”

        谢辞暮讪笑道:“我以前不也被他们骂杂种吗?由得他们说去,何必争执?”

        话虽这样说,但烛之芥血脉再不纯正,也比谢辞暮来得高贵,草芥之名也算得上是在折辱他。

        烛之芥抬眼看他,半晌又道:“你是谢辞暮?”

        谢辞暮点点头,“想来我顶着阮仙君的名头,这修真界里知道我的人也不少吧?”

        烛之芥这才笑了笑:“是,外头那些说你的话,也不见得比我好听多少。”

        谢辞暮不以为意,回道:“日子是自己过的,我自己开心的不就得了?要听他们的闲话做什么。”

        烛之芥很是赞同,“你说得对,日子是自己过的,外头的人都说我对烛之舟动手是以下犯上,罔顾人伦,但我却不这么觉得。”

        他顿了顿,又道:“等我回去了,有朝一日登上那位置,他们说不定还要来贺我。”

        谢辞暮无心窥探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换了个话题:“好好听课吧,执剑长老罚起人来,动辄可就是打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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