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急，和你们耍耍
金銮殿内，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终于，赵高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赵公公，等你好久了，事情怎么样了？”
为首的丞相秦桧急切的迎了上去，眼中满是焦急。
在他身后，是吏部尚书严嵩，户部尚书和珅，以及新上任的礼部尚书贾似道。
由于兵部和工部尚书在昨天被杀了，而刑部实际由赵高的司礼监把控，因此这四个人，就是煌楚朝廷的核心人物。
以严嵩为首的大臣并不是想谋反，买通赵高行刺皇帝也只是为了不让文宫集团再这么水深火热下去。
动不动就杀人，谁都受不了。
看似目的很高尚，但他们的最终目的则是扶持一个小皇帝做傀儡，他们文官把持朝政。
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去贪。
算盘打的很好，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封在长江边上的北地王。
他手里号称捏着三十万兵马，不光是为了对付北辽，煌楚这把龙椅，他也很有兴趣。
他们没想到的是，眼前被委以重任的赵高，是北地王的人。
面对着众人殷切的目光，赵高阴笑一声，后退两步，从袖子中掏出了圣旨。
“有旨意，众臣接旨。”
赵高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包括秦桧在内的众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听旨。
赵高得意的扫视一周，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年，嗜杀百官，藐视朝纲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徐氏。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北地王徐异。
钦此！”
北地王？
此言一出，百官傻眼，秦桧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北地王的名声不比皇帝好到哪去，他要是真的来了，这帮文官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赵公公，这……”
严嵩起身想要争辩几句，可被赵高那阴冷的眼神顶了回去。
东厂的人已经被调集在殿外了，看样子，自己若是不答应，今天是难能走出金銮殿了。
百官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赵高将圣旨平铺在地上，唤来了东厂校尉。
“拿笔墨，请诸位画押。”
这个“请”字一出，众人更加战战兢兢。
赵高得意的大笑，俯下身对着跪在地上的秦桧说道：“秦相为百官之首，您先请吧，画完押，让礼部立刻加急发往北玉关，恭迎北地王继承大统。”
看着躺在地上的圣旨，秦桧自知大局已定，手颤巍巍的拿起摆在面前的笔。
朱砂书写的血红圣旨在秦桧眼里，就是百官的血写成的，自己这个名字若是签了，煌楚可就真的变天了。
就在他即将落笔的刹那，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皇上？
赵高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他以为秦桧留了后手。
而秦桧以为，是赵高搞的鬼。
可他们都没想到，从金銮殿后面出来的是他们无比熟悉的身影。
赵高盯着坐在轿撵上的项成，一脸不可置信。
“这……这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更让赵高害怕的，是站在项成身旁的陆炳，正在一脸阴狠的盯着他。
这就如同是，刽子手攥着刀，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项成坐在轿撵之上，转头看着下面跪倒在地的大臣，表情有些玩味。
跪在地上的秦桧见皇上死而复生，顿时吓晕了过去。
众大臣一拥而上，呼唤着丞相之名。
走投无路的赵高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他指着坐在轿撵上的项成，大声言道：“此人是假冒的，快来人，拿下这个逆贼！”
但是他身边的东厂校尉却不敢向前一步，只是站在原地低头不动。
东厂虽是阉人，可他们不瞎，这么个大活人就坐在轿撵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赵高指鹿为马不成，又见自己孤立无援，面色逐渐绝望，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项成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用气势压着众人，但是在他心里，却是强忍笑意，看着赵高这个小丑表演。
他在来之前已经看完了主要官员的六维属性，这些人除了道德底下之外，忠诚度还算正常，唯独这个赵高，野心高达97，确实该死。
而严嵩，和珅等人，也将目光投向他，心中盘算着怎样把锅甩给赵高。
真龙归位，百官也不得不臣服。
项成瞅见了地上的圣旨，便用手指了一下。
冯保立即领会，急忙去从地上捡起递了过来。
这大起大落刺激的赵高腿发抖，他终于还是跪下乞求皇上原谅。
果然是谋逆之言！
项成“唰”的将圣旨扔在了地上，吓得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赵高更是跪在地上颤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还是和珅脑子机灵，他见事情还有回转余地，急忙叩头说道：“圣上明鉴，臣等皆是受了赵高蛊惑之言，真以为圣上出了什么事，可没想到竟是赵高使诈，逼迫臣等在这篡逆之言上画押，请圣上明鉴啊！”
和珅起了头，众臣便一齐附和，将锅甩给了赵高。
赵高此时已经被吓的不敢说话，自己明明亲手调配的毒药，也是自己亲眼看着皇上喝下然后嗝屁。
这好好的死人，怎么突然活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奇事。
难道说……皇上在扮猪吃虎？就是为了引出自己？
想到这，赵高已是汗如雨下，心惊肉跳。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项成一挥手，赵高身旁的校尉架住了他，语气依旧云淡风轻。
“押去东厂大牢，听候发落！”
“是！”
赵高自知活路已断，失心疯似的大喊“好手段！好手段！”
这好手段显然就是在说项成，底下跪着的大臣也不傻，他们都知道，圣上摆了一道，而他们也上钩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去玄武门陪那两颗人头了。
项成看着跪在地上的严嵩，和珅等人，笑而不语，挥手招呼冯保扶起自己。
现在要做的，不是追查赵高，而是安抚住众大臣。
要是把他们全杀了，朝廷会立即崩溃，他们虽然贪，可能力却是高的，只是之前杀人太狠逼的他们是在没有办法，再加上私心膨胀，项成深知这点。
账，以后慢慢算，他现在是要让国家恢复运转，让在场的所有人闭上嘴。
于是，项成缓和了神情，伸出手示意，“众卿平身吧。”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是没听懂，纷纷面面相觑。
项成见他们不敢起身，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这至少证明他们还是忠于自己，这一切，赵高以及他背后的北地王是主谋，与他们关系不大。
冯保馋着项成，替他又说了一遍。
“圣上有旨，众卿平身吧。”
“谢圣上！”
此时的秦桧，神智也逐渐清醒，趴在地上久久不起。
看着缓缓起身的众臣，项成语气轻松了不少。
“秦丞相，严大人，和大人，贾大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人暗自松了口气，眼下的局面，能活着走出金銮殿实属不易了。
项成招呼来身旁的陆炳，在他耳边言语道：“让你手下和东厂的人盯着他们，不要让今天的事情露出去一个字，明白吗？”
陆炳领命离去。
剩下的人可就不那么好过了，生怕项成下令将他们就地正法。
但是项成脸上依旧挂着笑，吩咐冯保赐座给他们，还叫太监拿热毛巾给之前晕倒的秦桧擦擦汗。
项成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面对着众人如坐针毡，他微微昂头，霸气外露。
“说吧，若是朕在那个狗奴才嘴里审出点什么，可就不是今天这般情形了。”
这种时候就得用霹雳手段，震慑他们，稳住朝纲。
项成这话说的很直接，就是给他们一个坦白的机会。
秦桧原本擦干的汉又冒了出来，众人再次齐刷刷的跪下回话。
“回禀圣上，臣等被赵高蒙蔽，失了心肝，可臣实属没有料到他会假传圣旨，嫁祸北地王，谋权篡逆。”
嫁祸？
这帮人真是能装。
锅甩的干干净净，项成面上点头，心里却是在喷脏话。
这群老壁灯，赵高的事一定有他们的份，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项成假笑一番，站起身亲自扶起了秦桧。
“秦相，朕相信你，也相信诸位，今日事发突然，朕也没想到这狗奴才竟敢如此，这个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今日，就先这样吧。”
“圣上如此开明，实乃我煌楚之幸事！”
和珅拍马屁的功夫一流，皇上与之前判若两人，让众臣更加笃定，他之前就是在扮猪吃虎。
“好了，好了，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漏出去，明白吗？”
项成恩威并施，一瞬间从之前只会杀人的屠夫变成了真正的君王。
众臣见皇上没有杀他们的意思，更加感激涕零，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说了一大堆奉承之词。
项成也懒得听，摆了摆手，上了轿撵。
四个东厂校尉抬着轿和冯保一起回了豹房。
看着项成远去，这几个人被吓到腿也抬不起来了，被周围的太监搀扶出宫的。
在回去的路上，冯保不解的问道：“主子，赵高怎么处置？”
项成看出冯保眼中的诉求，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更何况冯保的能力确实出色，他值得自己赏赐。
在这宫中，必须要有效忠自己的人，而且他的势力还得大。
想到这，项成平静说道：“冯保，你现在在内廷当什么职啊？”
“回主子，奴婢什么职也不当，就是个打杂的。”
冯保回应的唯唯诺诺。
“那好，赵高的位置空出来了，你去吧。”
冯保本以为皇上会让自己进东厂，这也是他期望的最好的位置了，可没想到，皇上直接给了自己司礼监头把交椅，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怎么，不想去？”
他怎么可能不想去？冯保仓促跪下，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再起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行了，司礼监就交给你了，那个畜生，你就看着审吧，他若是什么都不说，你就想办法让他说，别给整死就行。”
“奴婢遵旨！”
冯保望着远去的轿撵，又磕了一记响头。
冯保忠诚98——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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