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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本座不爽


既然出来了自然不会再回去,只是,“徒儿忘了知会束衣一声,只怕她久久不见我,会忧心。”

        “这个好办,我去一趟就是了。”宿尤机敏开口,

        “她不曾见过你,不识得你。”华亭有些许迟疑,细思一番却是一把掀开了自己的帷帽,扯下面纱,目光有所求地看向宿尤。

        宿尤被看的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单腿往后蹦了一下,“你……想干嘛?”

        “伤得挺重?”

        宿尤和华亭四目相对时,流江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眸子锁在华亭还留着殷红手指印的那一侧脸颊,某底幽深瞧不出什么情绪。

        但在宿尤这个常年受流江欺负的惨鸟心中,方才流江那番话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火上浇油的奚落。主人真是好没心肝,宿尤心下啐了一句,却在华亭的目光下往前蹦了一下,挺直胸脯,“有什么要求本神鸟的尽管说,本神鸟保证二话不说做得不让你失望。”

        见宿尤这般,流江嘴角抽了抽,双手环在胸前似乎在欣赏面前一人一鸟的好戏。

        “我想让你帮忙吐一口火……”华亭不管这主仆之间的事,淡淡开口。

        最终,华亭砸山间拾了些草木,借着宿尤的火力烧成了灰烬,再和着水在面纱上简易写了几句话大概交代了去处,华亭这才把那面纱叠好交给宿尤,“有劳你了。”

        宿尤不知怎的今日格外积极,衔着那一小坨就扑哧扑哧飞走了,桑山上便只剩下华亭和流江二人。

        虽然华亭暗衬着该去她爹坟前祭拜一番,可流江在这儿,实在不能说走就走。好一会儿功夫,华亭指尖叩着竹编的帷帽上的空隙,抬眼看着流江,“师父接下来也回昆仑山吗?”

        “本座何时说过要去昆仑山?”流江倒显得惊讶,一双分明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却偏偏蒙上一层纱雾,拧眉瞧着华亭,“你要回昆仑山?”

        “师父刚刚……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说她不能在丰禾镇留了,除了昆仑山她又能去哪儿。

        “自然不是。”流江说的理所当然,“这才出来几日,哪能这么早回去。”

        “那我……”华亭欲言又止。

        流江漫不经心,“徒弟自然要跟着师父一道,好好收了个徒弟,本座却未曾享过一日福,实在是,不值啊!”

        流江一阵长吁短叹,华亭嘴巴不觉紧抿起来,她不是还做过几次饭,况且她又不是婢子。

        纵然心中不满,面上却要不动声色,华亭敛着眸子,僵硬地应承道,“师父教训的是。只是如今趁着宿尤还未回来,可否请师父允徒儿一件事。”

        “什么事?”流江眉梢轻挑。

        “徒儿想去父亲坟前祭拜。”华亭握紧装着纸锭的竹篮把手。

        “去吧!”流江并不意外,这纸锭他还是认得的,今日是中元他也知道,便随这丫头去。

        桑山山腰处,厉焕和厉华亭的娘葬在一起,华亭不善言辞,此刻便是如鲠在喉,沉默的跪在坟前一点点将纸锭在坟前烧烬,而后在两座坟前都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算是她代替厉华亭看望二老。

        “其实这时候他们早已经投胎转世了,世人祭拜不过是寻求心中慰藉罢了。”流江站在华亭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华亭。突然又觉得自己可哀,这数百年过去,他身边早已没了什么亲人,只怕连他的生身父母是何模样都忘得一干二净,慢慢看淡世事,终于无悲无喜。

        听着流江的话,华亭目光涣散,竟接了话,“若是真投胎转世了,便望他们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女儿。”

        “你也认为错误在你?”流江语气仍旧是往日那番毫不在意,但他知道自己是在质问,若是这般没有悟性,那他收的这个徒弟还真是失败。

        “不!”华亭摇头,眼底倔强,“你我所言相差甚远,师父,你还是太自大了些。”流江指的是她爹的死,而她内疚不过是她占了厉华亭的一副身子却未曾代替厉华亭孝敬他罢了。

        “所以你是在指责你的师父?”流江眸中染上些许怒气,这个臭丫头总有办法让他攻破自己披了多年的好脾气皮囊。

        “师父不曾经历过旁人的悲欢离合,便不该妄下定论,师父从来都是传说一般的人物,有极高的天赋,尊崇的地位,世间之事,师父又尝过多少。”华亭不知道今日为何会说出这些话,或许只是单纯看不惯流江那副总爱将人看轻的嘴脸吧。

        “你不是本座,你又怎知本座不懂世间事!”流江也不甘下风,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指责他,而如今这个人竟然是他的好徒弟。

        宿尤一回来就见到这场面,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都咯噔一下,它早知道那丫头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可也不能这么……不含蓄地对主人指手画脚吧,毕竟它一个修行上万的上古神鸟有脾气也只能咽在肚子里自己受着。

        虽然私心里,宿尤还是很赞同华亭的话,简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啊。

        “咳咳……咳……”宿尤假意咳嗽,落在二人中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对着还背对着它跪在地上的华亭自顾自道,“丫头,东西送到了。对了,今日你们镇上还发生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宿尤本以为这样可以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可瞧上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宿尤心里顿时没底儿了,偷偷瞄了一眼流江,后者面色不好看,嗯……一脸本座不爽生人勿进的表情。

        好吧,还是说吧!

        宿尤心一横,“席家那位小姐死了,自缢而亡。”

        席韵儿死了?华亭微怔,忽而又释然了,也是她那般娇惯的大小姐,受了那样的事怎能活下去,而且她给她下的毒还没有解。

        不过,这件事华亭并不觉得有丝毫愧疚,若是她们之间没有今日那一处或许她会欣赏席韵儿的魄力救她一把,而如今,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丫头,这事不怪你,你可别心里过意不去。”宿尤看华亭还是不说话,以为她心里膈应,出声安慰。

        “的确不怪我。”华亭的声音清淡,似乎在说今夜月色很好一样,“是她自己割断了能救她的最后一根藤条,与我何干。”

        果然是个心硬的丫头!宿尤咽了咽口水,完了,眼前这两个角儿只怕它日后都得小心避开了,不然等它死了,只怕连个烧纸的都没有。

        “既然这儿的事完了,那就赶紧走。”流江不爽的声音又想起了,不耐烦中透着一股子别扭,这一人一鸟你一言我一语又是当他不在吗?

        流江话完,就转身要走,华亭听到动静也只能麻利起身拍掉腿上的泥土,再有不甘又如何,他终究是她自己选的师父。

        流江本来想自己御剑先走,可最后竟鬼使神差的停下等华亭。

        一路上二人都不说话,在华亭看来,只不过是如同以往那几次一样正常。而流江心中却一点点憋着气,打小还没谁敢这么说他,这丫头到现在竟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吗?

        等二人落地流江收剑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一进一出的小院中,院子空落却也干净,不过瞧着屋舍建筑又与丰禾镇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砖瓦门窗都有一种陈旧的历史感,似乎经过了许多年的沧桑。

        到院子时早已是夜里,可院子四周的屋子都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儿烛光,看着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是……”

        华亭的声音微弱,刚起就被流江慵懒又带着疲意的声音盖住了,“左边那个屋子里有床褥,你自己去布置了睡,别来烦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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