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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毕方神鸟


“是你本意否?”流江眉头微皱。

        “自入元息宫,徒儿便一心向往修道。”华亭声音坚定。

        流江点了点头,“那好,你自行去书阁偏角的书案将《静心咒》抄上十遍,明日卯时到后山找本座,但若还心存妄念,便不必来了。”

        “多谢师父,徒儿定不再让师父失望。”华亭颔首一拜,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走投无路……

        流江盯着华亭的身影出神,世间凡人千千万,寥寥余生得过且过不在少数,又怎会走投无路,莫非出了什么怪事?

        华亭刚走出殿门,就见一道红影从眼前闪过,如风遁形,虽心下疑惑,但她还管不到这位流江真人,只继续朝着书阁走去。

        书阁偏角有一案桌,对着一扇窗户,阳光透过窗正好洒在桌案上,案上有笔墨、香炉,炉中是沉香,可静心安神,案角有《静心咒》、《清心诀》,瞧着磨损痕迹,分明很早便有了。

        难道他也需清心?

        修习之路艰辛,难免浮躁,并不奇怪吧。华亭在一旁烛台找到火折子将香料燃起,在案前坐下,摒去脑中他想,蘸墨动笔。

        流江离开浮曲殿并未出元息宫,而是去了空一真人的照清殿寻韩束衣。

        彼时韩束衣刚修炼完今日课业正要回屋,平白被一个红衣男子挡住去路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流江真人,忙吞下差点儿爆出来的粗口,扬起一抹谄媚的笑,“弟子见过师叔。”

        “你和厉华亭是同乡?”流江开门见山就问道。

        “是啊,师叔找我是为了华亭吗?她出了什么事吗?”见流江问起华亭,韩束衣有些忧心,进了师门她渐渐从那些师兄师姐那儿听来了些关于流江真人的传言,其中大家最一致就是天底下惹谁都别惹流江真人!

        乍然见流江真人这般严肃,吓得韩束衣以为华亭犯了错被他怎么了。

        “无事。”流江不知韩束衣心中小九九,淡淡道了一句,又问道,“你们来昆仑山之前,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

        “的确发生了

        一些不好的事。”韩束衣咬着嘴唇偷偷抬眼打量着流江,真是奇怪,流江真人这是在关心华亭吗?

        韩束衣又继续道,“在那之前丰禾镇突然出现了一个妖怪毁了不少房屋伤了很多人,华亭的爹也因此去世了,镇上人本来就不待见华亭,这件事发生大家都觉得是华亭才招来的妖怪,就将华亭赶出了镇子。我怕华亭出事就去找她,她说要来元息宫,我就跟着她一起来了。”

        “你们镇上人为何不待见她?”流江精准捉住关键,眉头微皱。

        “因为六年前华亭上山采药失足落崖被镇上人看着了,听说那天山上整个天的颜色都变了,后来华亭安然无恙镇上人就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家口口相传,便越传越难听。”韩束衣谨慎道,“不过师叔你别多心,厉伯伯说了当时是一个过路道长救了华亭,绝对不是什么怪物的,华亭是个很好的姑娘。”

        “嗯,本座知道。”流江淡淡应声,眉头却未缓下,转身就走了。

        难道还是因为那枚育沛,镇上人的传言让厉华亭心生怨怼,加上她爹的死才让她如今满身戾气吗?

        ……

        韩束衣还不曾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膀,“束衣,那不是流江师叔吗,刚才他同你说话了?”

        韩束衣回头一看,是她的同门师姐雾雨,便笑道,“就是问我些关于华亭的事。”

        “华亭?是那个厉华亭,主动请求当流江师叔弟子的厉华亭吗?”雾雨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是啊。”韩束衣点点头。

        雾雨也反应过来,“哦,我记得你同她是同乡吧,没想到流江师叔第一次收徒弟竟然对徒弟这么上心,那个厉华亭真是好福气。”

        “我看,没准儿是她闯了祸事给流江真人惹了麻烦才让流江真人不得不来打听打听她以前的腌臜事儿吧!”一道轻蔑的男子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走近来,正是鲁其名。

        “诶,束衣,我记得之前听谁说有一次那个厉华亭只出了一掌就将某人打趴下了,那人是谁来着,你可还记得,我一时脑热给忘了。”雾雨抬手轻轻扶着额一脸无知的看着韩束衣。

        “你……”鲁其名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狠狠咬出一个字。

        韩束衣心下憋着笑,拉着雾雨的胳膊,“师姐这么一问我也有些记不清了,不如待会儿去云来峰问问清林师兄,他最爱凑热闹记性好,准记着呢!”

        “好,就依你的话。”

        二人一唱一和就这么从鲁其名眼前走了,留下鲁其名站在那儿紧握双拳,最终却只能一拳砸在树干上,不就是个臭丫头,他一定会报那日之辱!

        华亭在书阁待了整整一宿,知道寅正时刻才算是抄完十遍《静心咒》,一时间就觉心情顺畅不少,气息吐纳也无阻碍。回到房中简单梳洗一番就近卯时,华亭便赶紧往后山去。

        华亭赶到后山之时,天尚蒙蒙亮,昏暗中便见一袭红衣甚是扎眼,华亭立即朝着红衣小跑去,“徒儿来晚了。”

        “时候尚早。”流江缓缓转过身来,“如今心中可还有愤慨?”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不敢有其他心思。”华亭颔首道。

        “那便好。”

        二人面面相对盘腿坐于地上,双手做轻松状垂在双膝上,阖上双眸。

        流江凝起结界护住二人体魄,渐呼渐息间缓缓道,“无论是修炼食气还是辟谷,胎息功成谓之大定。习闭气而吞之,名曰胎息,习嗽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切记摒弃杂念,渐渐循之,不以口鼻嘘吸……”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似是溺水而重新接触空气拼死挣扎,流江拧眉,“勿要求急,此事无半分捷径,依你如今状况,须得静心练上三日才能初显成效,每日夜里还需抄写《静心咒》宁心神。”

        “是。”

        “无须应我,专心练习。”

        “……”

        因为流江的结界,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外界光亮的变化。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直到五识恢复的时候,华亭便知可以睁开眼了。

        只不过眼前的流江早已没了身影,抬眼望去,日头已经偏西,肚子后知后觉这才“咕咕”叫起来,华亭缓缓卸下紧绷,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忽然之间,又闻一声鹤唳,华亭一顿,警惕的看向四周。

        “原来你就是主人的新徒弟啊!”

        一道傲娇的男子声音从身下传来,华亭一低头就看到地上一直麻雀大小的鸟踩着步子仰头看她。

        赤文青质而白喙,这是……袖珍版的毕方?

        “毕方?”华亭戒备地看着毕方,手紧攥成拳。

        “哟,不错,还能识得本神鸟,有造诣!”毕方赞许地点着脑袋,不过就它现下的身板却像小鸡啄米一般滑稽。

        想起昨日的事,还有方才毕方的一声主人,华亭明白了什么,“昨日后山的事是你向师父告状的?”

        “诶,什么叫告状,本神鸟何等高贵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本神鸟那是看你这小丫头在浮曲殿为非作歹怕你烧了我们浮曲殿才去让主人提防些,真是不识好人心。”毕方叽叽歪歪说了一大通,最后傲慢的将脑袋往左边一横。

        可是许久没等到那个丫头回应,毕方有些奇怪,别别扭扭斜着眼睛要看华亭是不是被他太有道理的话对付的说不出来话了,可谁知,那个黄毛小丫头,竟然……竟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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